南京城墙始建于公元1366年,是明太祖朱元璋组织修建的明初重要国家工程,也是我国现存体量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古代都城城墙,在中外筑城史上具有无可替代的地位与影响。
但少有人知道,城墙的建造、城砖的烧制、城市的防御等各个方面,都有女性的参与。
11月24日,在南京大学历史学院举行的第二届女性考古与女性遗产学术研讨会上,南京城墙保护管中心两位女性考古学者金连玉和赵梦薇带来了南京城墙中女性元素的发言,不仅打破了“筑城为男子事”的固有观念,揭示了古代女性在南京城墙决策、营建、防御等方面的贡献,也展现了现代女性考古学者的风采。
南京城墙砖文是未经入藏于图书馆的珍贵历史文献资料。通过对砖文的爬梳,迄今发现了至少5例带有女性烧砖人的铭文砖。
一块由吉安府庐陵县烧制的城砖上有“窑匠刘海一人夫刘芷娘”的铭文(左),另一块出自池州府青阳县的城砖上,则能找到“窑匠谢妹”的文字(右)。
这两块城砖是女性参与南京城墙建造的直接证据,可见刘芷娘和谢妹充当窑匠、人夫等角色,参与了南京城砖的烧制、挑运等过程,这也是了解中国古代基层女性手工业者的重要参考资料。
文献记载中也可找到南京城墙相关的女性元素。
马皇后在朱元璋平定天下、创建帝业的过程中与其共患难,朱元璋对马皇后也十分尊重感激,对她的谏言也十分重视。在各类笔记、传说中,可看出马皇后的地位及影响之大。
明初,筑城之役繁重,朱元璋以戴罪囚人充役。这种“重囚筑城”的措施,造成因役重致使囚人死者太多,暴尸郊野。对此,马皇后进言:“赎罪罚役,国家至恩。但疲囚加役,恐仍不免死亡。”被朱元璋所采纳,将部分重囚赦免。
在太平天国时期的文献材料中,能确切找到大规模参与城墙修建及增掘城墙等城防建设的记载。
女性在这次增筑城濠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据《金陵纪事》载:“夏秋间,又令妇女出城挑挖濠沟”,以至“城内外遍掘濠,及结营垒。凡土垣、谯楼、栅堑皆七八重”。
城墙修筑所需之砖也主要由妇女挑运。
据《金陵杂记》载:“妇女入馆后,日以劈竹签挑砖负米为事,不堪其苦。”
“女墙”又称“宇墙”,是指建在城墙顶部或房屋顶部内外沿上的薄型挡墙。根据文献记载的解释,城墙顶部内侧的矮墙之于整个城墙显得卑小,正如古代的女子地位及身材都较男子低,因此以“女墙”来形容城墙上的矮墙。另外,女墙还包涵窥视之义,有女子“睥睨”之态的意思。古代城墙建筑中“女墙”的设置和命名,也从另一个角度反映出古代“男尊女卑”的思想。因此,作为南京城墙整体建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女墙也可以视为一种流行在城墙上的女性元素。
金连玉博士还担任了研讨会主持,与贺云翱教授一起,对主题为“历史中女性的生存地位与文化创造”部分的发言进行了点评。她说,此次研讨会汇集了60余位女性考古研究者,以主旨演讲、专题报告、学术探讨、热点对话、经验分享等多样形式,全面交流和展示近年来女性考古与女性遗产研究的新成果以及学术热点难点,将共同探索进一步推动中国女性考古与女性遗产事业发展的新理念、新思想。就南京城墙而言,女性的历史也存在于南京城墙建造的一砖一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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